把宅院围了,而后便让赵韦和刘秋分别带上两队人马直冲进去抓人,不多时就绑了几十人从里面出来,搜索一番又在宅院中发现关着的近百名女子。几个贼首本来还想拒不招供,石崇便说军兵不是官府,然后就喊着让兵丁拉出去砍了。几个人马上就泄了气,互相对望一眼才说是受人之托在此地四处搜集妙龄女子送去洛阳,至于托付之人,他们也叫不上名字,只是每次他们用同一艘船把人运到后,自然会有人给一张取钱的单据给他们,返回时经过江都时到一家当铺取钱便可。
石崇听了顿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问是哪家当铺,果然是王记在江都的分号。此时石崇已猜到八九分,估计这事和王恺又脱不了干系。于是亲自和县令打了个招呼,留下亲信赵韦在此地看着那百余名女子和船东,自己则带着刘秋等人押着那几个人贩子乘船返回江都的衙门。
顺江而下远比逆江时快上许多,仅一两日就又回到江都。刘秋便带着几个人贩子到王记当铺江都的分号,里面除了掌柜外居然还有两个甚是漂亮的女伙计,身上除了衣服都用绸缎织就也都是穿金戴银,让人不免暗暗皱眉。刘秋逼着掌柜一查,果然找到从前收回支钱的存底,每张上面都签着一个“君”字,但再多问下去当铺一概不知,只答是王老板一手操办,连那票据都是他亲手开出。刘秋拿回去呈给石崇,大家都不由得想到王恺字中的“君夫”,但仅凭一个君字还无法完全断定,只好让刘秋自己跑一次吴郡找那白胖子查问清楚,另一边又再派人到洛阳送信说明这一段的情况。
再过两日就要到上元,虽是白天,但吴县城内已开始挂上各式灯笼,天气还没有转暖的意思,江南的城市中虽然处处可见绿意,但阴沉的天空中不时飘下几丝细雨,让人感到些许寒意。再到吴郡,刘秋已是轻车熟路,带上几个水兵很快就在城中找到上次那位女掌柜。袁氏穿着一身轻裘,脖颈间的狐狸毛甚是丰满,几乎要贴上面颊,和这座南方城市的氛围格格不入,倒让刘秋仿佛又回到洛阳的冬天。
看到刘秋,那女人老套地上来一阵嘘寒问暖,先是给刘秋拜年,接着又关心的问怎么还没到上元就跑出来办事。待到刘秋说明来意,要见王老板,袁氏的脸上才闪出些尴尬,先说是他回乡下看父母去了,可是见到刘秋手中的公文后又再变颜色,忙差两个伙计骑上快马去寻。
约摸过了两三个时辰,天色已将黄昏,王老板才和那两个伙计骑着快马回来。见过礼后,刘秋从怀里取出那几张支取铜钱的存底递给他,这胖子一看到那几个君字,脸上登时冒出汗来,不断反复地看那几张出钱的单子,问道:“敢问官人是从何处得到这当票的?”
刘秋于是答道:“这是从贵号在江都的分号所得,王老板自己开具的单据不会自己不认得吧。”
旁边的袁氏递过一块手帕,那胖子拿着擦完头上的汗才故作镇定道:“单据确实是草民所开,只是不知这又发生什么事了?”
刘秋没有答他,而是问道:“那么敢问先生这单据上的铜钱是开给谁,用来做什么的?”
王老板眼珠转了转,有些结巴地回道:“大人您看都这么久了我一时也想不起来,能不能容我再想想。”
刘秋冷笑一声,“这钱是被王恺的人支取的吧。”
王老板顿时腿一软向后倒去,幸好袁氏手脚麻利即时把他扶住,又叫几个伙计取过两张胡床给他们二人坐下,自己则替这胖子一边捶胸一边擦汗。虽然时下仍是正月的天气,但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有些气喘地向刘秋求饶道:“大人想必您也知道那国舅的厉害,我等小民夹在其中实在难做。我们不过就是按他要求每次凭出钱的条子付钱给别人,其他真的一概不知。”
刘秋觉得他说的也由道理,只好问道:“你真的对他贩卖人口的事情一无所知?”
“贩卖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