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回资善堂去不理二人,可心中已笃定主意,自己怎么也要问过才安生。
匀婉瞧着许氏背影,因熟悉她秉性,猜她不会本本分分就放过,遂对拂玉小声吩咐:“待尚服局众人返了寝房,你就去哪儿守着,看夫人是否过去。若是过去,则仔细记下那什么何典仗如何说得,再来传给我。”
说完不禁烦忧:“只怕那宫女的安排确是杨美人刻意为之,饶是外人不得置喙,咱们仍得去雪香阁看看那宫女究竟是个什么人物,才能定了夫人的心。本位最不喜这些无谓纷扰,怕的就是身陷其中又不懂何处理论。”说完与拂玉先回薰兰阁了。
另一边,杨太后早上打发走众妃后,翰林书画院派人送来入冬台屏地屏的花样。
杨太后这几日身上酸软,正倚在榻上饮茶进补,见祖筠拿着花样来问,便仰首觑着屋内的这张漆金线绣云遮秋月六曲屏风,茫然无声。祖筠将样簿放到榻几上,候着她说话。没一阵锦瑟收到杨崇勋左迁,张士逊暂罢的消息,进来报给杨太后知。
杨太后回过神,稍稍扬起唇角暗笑:“亏张士逊这老儿想得到这法子,倒是比老身所设计的省事许多。”
祖筠见她面上一派从容,并不在意,探身揣测着说:“如今杨大人不用去庆州,倒是好事一桩,免去了奔波之苦,说不准过几日就回开封复职。”实在杨太后心中从未在意过杨崇勋,也就懒得作答,只微微颔首,叫祖筠瞧不出个所以然。
“这些花样你替老身挑拣便可。”杨太后伸手指着面前金屏道,“独屋子里这个,与慈寿宫坐榻后的两扇六曲地屏,你传话给他们,吩咐用绨素作个浮云淡泊晓月深的画换上。”
祖筠称是,将样簿拿在怀里,看杨太后近日多神思不在,忽想起另一事,怕她也忘记,便说:“前阵子官家不还央娘娘收遂国夫人为契女,怎么只放了刘崇班入宫,却独不提起遂国夫人了?”
“那寡妇上次入宫,儿皇帝并未主动见她,老身尚不知她用处有几多,且看看吧。”
杨太后啜了口茶,命祖筠来替她捶腿,又问锦瑟:“造作所今儿个该带来信了吧?”
“奴婢听派去的人说徐内侍遣了咱们送过去的那两个人,已经趁下常朝的时候到左掖门去等,尚不知几时信能送到,左右逃不过晚膳前。”
“嗯。”杨太后应一声,不再言语,眼睛又飘向屋子里的屏风,暗忖是否能真的云淡月深,就看苦盼许久的那人是怎么答了。
辛夷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