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千钧,
其内包含了太多的辛酸、苦楚还有疲惫,
卢远虽然年轻,
但是也深深了解卢植曾经的过往,
就被这一句话,
差点引得落下泪来。
卢植揉了揉卢远的脑袋,
开口笑道:
“小子,做这般模样干甚。老夫此去晋阳非是投奔那吕布。只是受老友蔡伯喈之托,前去帮他校勘一些典籍罢了。如今我已不想再过问这些琐事,只想安安静静的了却残生。”
卢远十分不理解卢植的想法,
他正是年轻气盛,
渴望获得名利的年纪,
常常以自家老爷卢植为榜样,
并且为自己能够成为卢植的家臣而自豪,
可是如今听卢植的话语,
却似乎不想要再重复军旅生涯,
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老爷,可是您舍得吗?”
“舍得?”卢植低声重复了一遍,
眼神之中闪过浓浓的不舍,
甚至在那不舍背后,
还隐藏着深深的不甘。
他怎么能够舍得,
又如何甘心舍得?
年少时,他便立下了匡扶社稷,救济世人的宏愿。
曾经师从太尉陈球、大儒马融,
寒窗苦读只为将来有一天能够实现所愿。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凭借文武双全的才干,
在朝廷中崭露头角,
然而数次的宦海沉浮,
却终于让他清醒的认识到,
如今的朝廷已经腐朽到无可挽回,
一生所愿全部变成了泡影,
一片赤胆忠心换来的却只是猜忌与陷害。
最终,当他发现自己无力去改变这一切,
无法再实现自己中兴汉室的愿望时,
心中的那份失落与迷茫无以复加,
除了颓然的自暴自弃,
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想法。
现如今,他唯一还算热衷的是——钻研学问,
至少,至少他自认还算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虽然最得意的两个弟子,
一个身故,一个失踪,
但却不能否认他们二人的优秀,
因此,得知好友筹备学院的事宜时,
这才欣然前往,
或许,后半生能够再教出几名优秀的弟子也是不错的吧。
看着在凛冽的风中,
舞动着的雪花,
卢植暗暗对自己说。
“老爷,那刘备我们是否要去寻找?”
“玄德……”卢植捋了捋胡须,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刘备的面容,
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弟子,
但他毕竟是门下唯一的优秀弟子,
坚定地叹了口气道:
“玄德这孩子有大气运,定然不会轻易死去,一定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