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心有所感,唤不苦来身边:“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不苦这人极聪慧,听他这么说立刻在他床前跪了下去,摇了摇头。
萧楚澜抱过枕边的首饰木匣,垂眸温柔地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其实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所以一点也不痛苦,你也不要伤心。我死后,将这木匣和玉玺与我埋在一起。不苦,活得开心些,你是走是留都可以。”
不苦看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萧楚澜打开木匣,一支银紫流苏的钗子在里面静躺着,旁边有些不知是什么的干枯碎片,他清楚的记得那是两朵白海棠,开在树梢纷纷而落粘在了他的衣服上,粘了一生。
他心满意足地合上木匣,想起平宁跑在看不到头的宫道上,回头等他、催他:“九哥哥,你快跟上来!”
然后他就跟了上去。
“来了。”
不苦在床前跪了许久才出去准备接下来的事。
他走后,一团绿色光晕出现在他床边。犹记那日,平宁郡主身死,他抱着她的尸体没有问她有无还魂之法,只是那样抱着,问:“能不能让她再多这样保持一会儿,我还想再看看。”
三日月道:“她毒杀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朝臣。朝臣无论忠奸自有天命,死后积怨,她未必会有善果。”
萧楚澜浑身一怔,“那会怎样?”
三日月:“业障深重,不入轮回。”
不入…轮回。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萧楚澜抱着她,“三日月,我以礼朝…第十六代皇帝的身份命令你,让她顺利轮回,护她辟邪消灾。”
“…”三日月:“只是这样?你不祈求来世姻缘吗?”
萧楚澜笑了笑:“即便不求神问天,我和她,也一定会再见的。”
三日月看着床上已然了无生息的萧楚澜,慢慢转过身,一丝残念汇成人形站在她身后。
“即便去了轮回,你也放不下吗?”
那残念走至床前,珍惜地摸了摸那木匣。“答应我之事——”
“放心,我这便送她去轮回。”
“多谢。”
“到这里为止,就是两位的前缘了。”龙辛泽一摆浮尘,“想必对于业障之事,章小姐也很清楚了。”
“所以呢?”
“嗯?”
章栖宁转眸冷眼看向他:“这须弥芥子除了让人看到前世之事外,似乎并没有拔出业障的功效。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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