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仪佳不悦地皱眉:“我的焱儿还会撒谎不成?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个道个歉的事,你嘴怎么就这么硬呢?刚才二舅母的话,看来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夫子听不下去了,他说:“二夫人,看来焱小公子是是没法安心读书了,不如你把他领回去,明天再来?”
孙仪佳顿时怒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懂事,怎么这夫子也是这样不懂事?
“我说过,这是我骆家的学堂,要走也是外姓人走,我的焱儿凭什么走?”
后面每次见面,她的眼神都有隐隐的轻视和轻蔑。
原来她是觉得自己和娘在骆家寄人篱下,就该有寄人篱下的自觉。
所以刚才的事她压根不会问事实真相怎样,骨子里看不起人的那种轻蔑已经倾泻而出,她要的是折辱自己。
之前差点被骆焱打的小姑娘,在受到惊吓后,终于小小声开口:“是焱少爷欺负人,焱少爷要打我,孟雨是不让他打到我,他自己摔的!”
孙仪佳冷笑一声:“你一个旁支的丫头,主家让你在族学里读书,是想让你读书明理,懂得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看来你是什么都没学会,你也没有在族学里读书的必要了!”
小姑娘脸色顿时煞白,她一句话都不敢再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家主大老爷来族里挑优秀子弟去读书时,爹娘磕了好几个头,她才有来读书的机会,现在得罪了二夫人,她以后要被赶回去了吗?
之前那个气鼓鼓的小姑娘跳出来:“二婶,孟雨又没错,是骆焱的错,夫子的话你也不相信,你不知道骆焱最爱撒谎吗?”
这族学里只是教一些基本的知识,骆长生最小的儿子去书院读书了。
骆名轩的二儿子虽只有九岁,但已经考过了秀才,也是在书院。
至于骆青竹的儿女,年纪太小,现在还由奶娘带着。
这气鼓鼓的小姑娘是骆长生的小女儿。
这也是之前骆焱要打人只冲着那旁支小姑娘去,却不敢对她动手的原因。
孙仪佳当然不会把一个小丫头放在眼里。
她冷冷的目光扫向孟雨:“事是你惹的,你道歉,这事就过去了。不然,你也别在这里读书了,让你娘另给你找读书的地方吧!”
孟雨点点头:“好!”
骆焱捂着脸假哭,听了这话,顿时就高兴起来。他咧着嘴:“臭打秋风的,你早就该道歉了,以后不许惹我了,知道吗!”
孟雨把笔墨纸砚收进了书袋,对夫子行了一礼,转过身,对着孙仪佳露出一个天真无害的笑容:“我早就跟大舅舅说过,我不需要来读书,可大舅舅偏不听,非要把我送过来。感谢二舅母,我这就走了!”
说着,她就往外走。
孙仪佳眼瞳微微一缩,她心里很清楚,骆名轩几个人对孟雨是真疼爱,好像要把这十几年的时光都弥补回来似的。
她喝道:“站住!”
孟雨才不听她的,她已经走到门口。
但一到门口,她也有些发怔:“娘,你怎么也过来了?”
赵素素过来了一会儿,刚好是把孙仪佳的那些话都听了进去。
孙仪佳追到门口,看着站在那里的母女,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明珠啊,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站在外面干什么?”
赵素素神色淡色:“阿雨第一天来学堂,怕她不习惯,所以过来看看。”
她牵起孟雨的手:“阿雨,走了,回去啰!”
孙仪佳刚才说了什么,她最清楚,她立刻道:“明珠,阿雨第一天来,怎么能马上就走呢?孩子们玩闹,你可别放在心上。”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