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串店生意都不错。
黄力回来了,冬季大雪过后,这里的道路没有人清理,无论是大路还是小路,都靠‘原住民’的生活轨迹去踩踏,在这里很少看到勤快的人,宁可穿着棉鞋踩踏雪地弄得鞋边都沾染积雪,也不会收拾一下院子或是门口的小路。
“大力,来啦。”
时间,上午十点,街路口遇到行色匆匆之人,黄力点点头,径直跟着对方一起走进了窗户玻璃满是灰尘、挂着破旧牌匾已经看不清字的食杂店,如果是外来的人,估摸着去看墙壁上用油漆涂写的食杂店三个字,才能辨认出这里是一个食杂店。
打开门,浓郁的烟味袭来。
哗啦啦的搓麻声音传来,麻将机有两台,手搓两桌,向内走的火炕上,还有推牌九、三公、东北填大坑……
“大力,来啦。”
“大力,来来来,给你腾个地,押两把。”
没有人打听他这段时间怎么没了踪影,没有人去问黄力去干什么了,也没人对他的行踪感兴趣,在这里的人,只对牌局感兴趣。这里的人,时不时消失一段时间再回来的,不在少数,大家已经见怪不怪。
黄力摆了摆手,跟老板买了两盒烟,一瓶可口可乐,离开之后,走上了一栋红砖楼,敲开门,屋内一片狼藉,脏兮兮乱糟糟,几个男人看了他一眼,继续推牌九,而在这里,筹码的级别一下子就上去了,尽数是百元大钞,零星有五十的票子,几乎也都成为了压钱堆底的东西,输赢出来了,下注就没有小的。
这里的人,闲人很多。
这里的闲人很多,有钱的闲人很多。
这里单身的人很多,一个电话能花大价钱从县城叫来暖被窝的人很多。
看到黄力直接拿出三叠,众人俱是眼前一亮,幼,这一趟大力出去,碰到大生意了,不然不会一下子拿出三万来耍一耍。
一直玩到第二天天亮,黄力才浑身油乎乎的往回走,一家烤串店,这个时间点,也有人在喝酒吆五喝六,毕竟,在这片闲人居多的区域,大家以打牌为乐,哪有什么黑白颠倒的概念,玩了一宿牌,要喝酒一大早一样聚在一起喝酒。
黄力钻进了这片区域唯一一家澡堂子,破旧的平房,一切都是破旧的,胜在干净,哪怕一些浴巾已经缝了补丁,依旧洗很干净。
“羊肉汆面,加二十块钱羊肉,一盘拌菜,一壶酒。”
小小的破旧泡池,一大早热乎水也干净,黄力叼着烟,泡在里面,丝丝困意袭来。
趁着没睡着,起身,简单冲洗了一下头发,擦了擦身体,围着浴巾走出来,在老式的柜体休息位直接躺下,铝盆的羊肉汆面,铺了一层羊肉,一盘混杂了多种左酒小菜的拌菜,酸甜辣口味,搭配老旧铜酒壶被‘座在’了一个大缸子里,端了上来,大缸子里是热水,烫过之后自身变得温热的高度酒,喝起来入口更柔顺一些,少了辛辣,口感更佳。
于此同时,就在进入这片老旧区域路口适合停车的区域,也是县城靠近这里最后一段相对车辆多的街路,陆江坐在车里,连着啐了几口,从早,一直坐在晚上,听着评书睡了好几觉。
电话,这才响起。
“擦,大力,你个王八蛋是玩够了洗了澡睡足了,才给老子回电话。”
电话另一头,在澡堂子睡了一天的黄力,刚回到自己的小平房出租车,也不点炉子烧火,进屋直接开启了大功率的电暖风,对准床铺,从床头破旧的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手机,从他离开家,身上就没拿手机,家里自用的手机早已关机,昨天回来,直至现在才开机,给陆江回了一个电话。
“火气这么大,不会是在外面等了我一天吧?”
“你给我滚犊子。”
“老地方见,火气别那么大,你也在这地方呆过,睡觉地方是临时落脚的,玩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