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下,恨不能立时将他戳个对穿。就在这时,顾一舟猛扑上来,抱住了钟麒,黑衣人的蛇杖就戳在了顾一舟的后心,内力到处,戳得他五脏六腑好像挪了位,嗓子眼发咸,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黑衣人连着两杖没能将顾一舟戳穿,已知他身穿软甲,当即举起蛇杖,连挥得几下,将顾一舟的衣衫划破,露出里面的软甲,再找准了束甲的丝带,蛇杖点的几下,软甲滑落。他伸手捡了起来,心想:这倒是个好玩意。
钟麒怒道:“你果然是个大贼,不对,是个老贼。”他看到黑衣人鹰鼻鹞目,须发皆白,故而从大贼改呼为老贼。黑衣人冷笑一声,蛇杖举起,使出十足的力道,往下直落,要将顾一舟和钟麒一体戳穿。
就在这个时候,说时迟那时快,船舱的后门猛地被人踢开,人还未进来,银光闪处,一把暗器射了进来。只见这把暗器飞到半空,突然分开,或直射,或拐弯,破空声响,如展开的一张网,将黑衣人罩在当中。黑衣人赶忙撤杖,身形急往后退,蛇杖抡起,划出个圆圈,叮叮当当响声一片,将银针击落,心中一凛,心想:天台庵的尼姑到了。
紧跟着一条黑色的人影飞掠进来,不由分说,挺剑就刺。黑衣人挥杖相应,带起一片风声。两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转眼交换了七八招,未分胜负,各自收住,凝神相对。就见来的这个人身穿缁衣,四十出头的年纪,眉清目秀,此刻却是面沉似水,横眉怒视,喝道:“原来是俱灭长老,果然是光明教的人在捣鬼。”
俱灭长老原本想问来的是定心师太还是定尘师太,既是与她交上了手,倒也不必再问了,只因天台庵里除了掌门定念师太,便属定心和定尘两位师太武功最高。这二人本是双生姐妹,长得一般无二,俱入佛门,等闲分辨不出,唯有一样,定心师太性情温和,慈眉善目,定尘师太却是性如烈火,刚直不屈。来的这位师太既是二话不说,出手就打,那自然是定尘而非定心了。他见掉包之计已然破灭,当即笑道:“师太既是来了,在下告辞。”
他转身要走,定尘师太哪肯放过,呵斥一声,手中的青钢剑照他后心刺去。俱灭长老闻听风声,举杖相迎,剑杖相交,他察觉定尘师太未出全力,心知她自矜身份,不欲在人背后出手,单只是要将自己截下,心想:莫非老子还怕了你?他回转身来,蛇杖舞动如飞,将一套“灵蛇杖法”一招接着一招使将出来,当中夹以“幽冥爪”,当真是犀利异常。
定尘师太看着身形瘦弱,内功、剑法俱臻一流,举剑相迎,两个人战在一处,转眼打了三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照道理说,定尘师太的内功比之俱灭长老略逊一筹,但是“天台庵”的“大悲剑法”原本讲究的就是以柔克刚、以弱胜强,更兼暗器功夫天下独步,俱灭长老心存忌惮,不敢迫得太紧,就见两道身影往复不断,映衬着火光,都是迅捷如电,出手如风,比之方才俱灭长老与钟麒、顾一舟的打斗要精彩得多。
顾一舟从钟麒身上爬下来,看到一个中年尼姑和那黑衣人斗得激烈,脑子里一阵迷糊,旋即明白过来,这是天台庵的师太到了。顾一舟扭头再看钟麒,见他怔怔地盯着场中相斗的二人,便问道:“你要不要紧?”顾一舟连问几声,钟麒浑若没有听见,并不理他。顾一舟怕他受伤沉重,神志迷糊,赶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钟麒一甩手,将他的手格开,粗声粗气地说道:“你别烦我。”顾一舟听他说话中气有力,稍稍放心,猜想他是输给了俱灭长老,心头恼火,便不再多言。
这时候船舱外面远远地传过来一声长啸,声音清亮,内力纯熟,一听便知来的是高手。听到这一声长啸,定尘师太也是扬声长啸,手上没有停的分毫,连使数招,又射了一把银针,既拦住了俱灭长老的一记杀招,更连消带打,攻其中路。
俱灭长老猛然一惊,心想:不好,这尼姑的帮手来了。听声音,必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