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在几里外都听得到,他马上就发觉不妙,所以当时就命开船后撤,但几天后水寨还是被烧了。”那个刚才啃骨头的人附和道。
第一个人这时又说道:“后来听平叔说,那次出事之后没多久我们在水上的各处哨探几乎同时被灭,不到一旬几十号人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很多连尸体都没找到。平叔当时只顾着逃回洛阳,但沿途一个自己人都联系不上,这才发现出了大事,后来听说连刺史大人都吓出一身冷汗,你想得什么人有多少手下多大神通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我们遍布数州的人手全部抹去?”
这时又听见倒酒的声音,第三个人说道:“这能是哪路高人呢,如今天下除了皇帝和贾后难道还有人的势力能超出我家刺史和王家联手?”
此言一出帐内瞬间寂静了片刻,刘秋也跟着紧张起来,但看到孙筠把手指放在唇下只好又稳了稳心神。这时只听帐内又传出声音道:“如今天下有东海王氏、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你倒是说的哪个王家?”
只听那喝酒之人接着说道:“东海王家自从文明王皇后和武帝先后驾崩后家世已经下降太多,从前王皇后的亲弟王恺有武帝撑腰常和我家刺史大人斗富,如今却象斗败了的公鸡很少再有声音。至于太原王氏的王浚很早就被先帝猜忌,早就势不如前,我说的自然是琅琊王家。”
“听说琅琊王家多出名士,王戎、王衍都是当世高才,怎么会做这种谋财的勾当?”
那人又饮了口酒,“学问高就不能谋财害命?没想到兄弟几个做着这玩命的生意还能出你这么个呆子,满口仁义道德并不妨碍背后打家劫舍。不过王衍职微言轻而且就是一个书呆子而已,也就现在的中书令王戎还配结交我家大人,要不是当年他位在九卿,我家刺史怎么会替他顶了劫商致富的恶名,更不会把劫到的贾妃两大船宝物分与他几成。”
刘秋不曾想到几年前那次劫船居然还有王戎的份,不由的大吃一惊,手里的“青冥”也失手掉在草丛里发出扑簌的响声。孙筠一见不好,马上给他使了个眼色,两人忙蹑手蹑脚的退到身后的树丛里。刚伏下身形,果见两人从另一端的帐门走出来,孙筠便在后面学了几声蛤蟆叫,其中一人向这边探探头,骂了两声就拉着另一个人转身返回里面。
蛤蟆叫本是这次约好的回撤信号,确实这次已经听到足够多的消息,眼前这伙水盗足有二三十人之多,不知道附近是否还有其他同伙,动手并不是上策,更何况平叔这头目并不在这里,撤退才是上策。不一会儿八哥那边也传来两三声蛙鸣,几个人于是逐渐摸索着向岸边返回。回到渔船上,孙筠把刚才的经过和八哥复述了一遍,八哥思索片刻说道:“王家的事你们来考虑,现在这伙水盗确实如我们所料把新据点放在濡须,这是我们这次行动最大的收获,后面我只要带几个人把这里在打探清楚就好。”
孙筠点点头,“我回去可以再派几个人过来,不过既然我们在暗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可是现在我们刚到湖口,濡须口两岸是几十里大山,湖里还有几十里水域,你只带几个人如何探查得完?”
刘秋轻轻地赶了赶身上的蚊子,此时已是初夏,水滨的蚊虫几乎能把人吃掉,于是心中便有了主意,“我记得上次在津湖围剿这伙人时三小姐就说过他们并不是一伙悍匪,很可能只是石崇用钱财驱动的趋利之徒。刚才我看到邬寨已在修补,旁边还有营建所需要的木材和竹材,看来他们真是想在这里安家。这一带几十里内只有这处荒弃的濡须坞最方便搭建水寨,但也最容易被发现。濡须坞是东吴当年着力兴建用来防卫北方的军事堡垒,很多人都知道这里,这附近山川胡泊超过百里,他们却只选了这处最容易的所在,由此可见他们是何等懈怠。现在新营地至少还有一半没有完成,只是在补寨墙,瞭望楼和寨内的房屋都还未开工,刚才在帐篷外我听到他们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