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发生的事情，都是难以启齿的，又是刻骨铭心，无法忘怀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已经坐在回去的车上，满脑子还是昨夜被子里的画面。

黑漆漆的，其实什么都看不到的，但是仅仅是感受跟姿势，就已经足够她幻想到那些画面。

毕竟，他们曾经做过一阵子恩爱的夫妻。

——

贝薇回到家的时候白予非还在客厅里。

听到门响以后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抬了抬眼，但是眼里不似是往日的温柔绅士模样。

贝薇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沙发里，低声打招呼：“早，你一直睡这么么？”

白予非转头看她，这才又笑起来：“没睡着。”

贝薇心里一跳，怔怔的看着他忘了给出别的表情来。

白予非却依旧那么，像是抱有遗憾的看着她。

“贝薇，我喜欢你，打从我在c市再遇到你之后，我便喜欢你了。”

白予非坐在沙发里想了一夜，他该让这个女人知道他的心意。

他不能因为怕她拒绝，怕她退缩，所以就找那些借口。

他要自己坦白一些，也要她坦白一些。

贝薇便只是压着一口气继续凝视着他。

他喜欢她！

她早该知道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不无尴尬的低了头：“可是我不能喜欢你。”

“你放不下他？”

“或许吧！”

面对白予非的问题，她又想过否定，但是她怎么否认呢？

她一直在跟傅程纠缠不清，从回来开始，他们不说是天天睡在一起，但是隔三差五便在一起。

她如何再给另一个男人希望？

“你怎么还能再继续爱他？”

白予非痛心的质问。

贝薇也质疑，抬眼与他对视。

她还爱着傅程么？

她扪心自问，不该的，她不该再爱着傅程了。

她只是，只是走不开，逃不掉。

“他带给你的伤害还不足以你清醒么？”

白予非继续质问她。

“予非，你值得更好的。”

“感情的事情，谁又不明白呢？可是谁又逃得开呢？”

白予非轻笑了声，对自己不是没有失望。

贝薇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昨晚被傅程咬过的手指，还有些疼，她的眼睛更模糊了。

“既然你连傅程都摆脱不掉，算我求你，别让我不再见你，至少像是普通朋友那样互相关心。”

“……”

贝薇艰难的微笑，低着头。

“我订了去xn的机票，跟你一趟航班，我是故意的，我想跟你一起度过这个新年，像是过去的三年一样。”

白予非继续望着她。

他已经说的够明白了。

贝薇的心里却一沉再沉。

不自觉的就想起傅程来，突然间困惑到头疼，所以手肘抵着单薄的膝盖上，两只手穿入长发里，将自己的脸也埋起来。

原来成年人的感情世界，这么复杂。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其实也想要跟他离婚，只是离不了，所以我们在一起过年又有什么问题呢？我甚至可以跟你一起去见傅家的长辈，傅家别的人或许不能左右傅程的婚姻，但是老爷子老太太肯定是能的。”

白予非看着窗外许久，又对贝薇继续说道。

他越往下说，贝薇就越是震惊。

他可以求老爷子老太太帮她离婚？

她不是没求过，但是老爷子老太太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老两口不会阻止她跟傅程离婚，但是也不会帮忙，那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情。

贝薇觉得自己其实就是在做困兽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