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这人不是要完了吗!”
王俊淞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紧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可说出的话怎么可能收得回来呢。
冲喜都是人病重的时候,用来驱除作祟的邪气,希望病人可以转危为安的法子。老仙既然将这个办法告诉了黄大庄,明里暗里不就是在说她快不行了吗。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耐!”
黄大庄自责的将手里的公鸡放在地上,由于鸡脚被麻绳捆着,当鸡掉在地上的时候翅膀扑腾着想要飞走。
看着生命力旺盛的公鸡与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小黄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想着今晚就要冲喜,黄大庄走上二楼,用剪子裁出一块大红布,怎么说也是妹子出嫁,不能太寒酸了不是。
陈老板想伸手帮忙,却被赶来的王俊淞给拉走,两人走到楼下后,王俊淞说道:“你就让他自己做吧,省得他留遗憾。”
“大庄不是有办法了吗?”
王俊淞摇头道:“若是有救也不至于拿块破布撒气,只怕是药石无医了…”
黄大庄在红布上画出衣单侧的雏形,手起刀落,布被裁成大小一致的两片,按在缝纫机上,两条腿放在踏板上,上下一踩,针就随着手上的动作动了起来。
看着什么图案都没有的红色的长衫黄大庄眼圈逐渐红了起来。
“妹子,都是我这个当哥的手笨,做不出俏皮样子,快点好起来吧,哥带你去买最好看的裙子。”
黄大庄一边将红色的衣服叠的整齐,希望这次冲喜能够将小黄鱼身上的邪祟晦气都冲掉。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将晚上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之后,黄大庄在窗框上还像模像样的贴了几个大红喜字,不知情的人见了还真的以为有喜事。
陈老板两人坐在楼下,听着路过的人传来的说话声:“不知道谁家的姑娘又要出嫁了。”
“真是奇怪,别人家姑娘都是赶着早晨接亲,怎么她家赶在傍晚呢。”
“你说…这卦摊贴喜字,不能是结的阴婚吧…”
“哎呀,大白天的你说这些干什么。”
其中一人说完话,浑身一阵战栗,仿佛有一阵风吹过自己的身体。
两人的交谈声越来越小,陈老板看着说话的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
三人各怀心事的坐在前厅里,压抑的气氛像是阴沉的天,似乎随时随地都会下起一场大雨。
“时间差不多到了,陈姐麻烦你给小黄鱼换一下衣服。”
黄大庄看着外面黑漆漆一片,就算是没有宴请宾客,没有高堂在场,没有人来见证,这个婚也要办的有模有样。
陈老板侧身走进房间,将小黄鱼的衣服尽数褪去,准备换上黄大庄为她缝制的喜服。
当小黄鱼的酮体暴露在陈老板的面前时,陈老板的眼泪再也忍受不住,像是珠子似的滚落下来。
长期卧床的小黄鱼,背后已经长满了褥疮。像是一颗剥了皮的西红柿,浑身透露出血红的颜色。
难以想象一直处于昏迷的小黄鱼若是还有知觉,该是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将她的身体扶正,穿上黄大庄为她缝制的喜服,在宽大衣袖掩盖下的身体似乎又焕发了生机。简单的将她梳洗打扮了一般,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宛如一个睡着的美人。
只是不似往日灵动活泼,黄大庄看到换好衣服的小黄鱼时,竟产生了错觉,仿佛下一秒她就会从床上坐起来,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喊一句“大庄哥!”
“大庄,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赶早不赶晚,准备开始吧。”
黄大庄将小黄鱼横着抱起,王俊淞手里拎着那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两人将小黄鱼扶着坐在椅子上,公鸡就放在地上胡乱的扑腾着。
黄大庄坐在主位上,点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