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湖听到后愣了一下,继续道:“乐瑶说她师父或许要回来了,我想去拜见。”
柳映江点点头,他靠近了高洺湖几分长长叹了一口气:“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你想去那便去,我会安排好一切,明日就可以走了。”
“因何叹气?”高洺湖浅笑着看向柳映江,风吹乱她的墨发也迷了她的眼睛,柳映江先她一步撩开头发,有些无奈道:“要是离开了这里,免不了又是颠沛流离担惊受怕的日子,现在北堂谨瑜命人到处抓捕你,外面自然没有这里面安全。”
“没关系。”高洺湖摇头,原本柔和的月光照进她的眼中却碎的不成样子,竟也薄凉凄楚了几分:“可能我生来便注定颠沛吧,不然何以走到今日地步。”
柳映江不言语,他从袖中取出那锦盒递给高洺湖,放缓了声音:“这是送你的,你应该会喜欢吧?”
高洺湖有些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缓缓打开那锦盒只见一支流光溢彩的玉簪映入眼帘,追云形状也雕刻的极为精美,简单大气。
“今日偶然路过玉器,瞧见这簪子想着你素来不喜配饰,但是姑娘家哪有那样清俭的。”柳映江笑着说,语气里也有着几分紧张。
高洺湖轻轻抚了抚那玉簪,笑道:“柳公子谢谢你,这簪子很精致,只是我……”
柳映江看出她婉拒的样子,不容分说的取出那发簪就别在了高洺湖的发髻上,他颇有几分无赖道:“已经戴上了可不许摘下来,你若是现在要我退回去那老板娘定然不肯的。”
“你这人……”高洺湖无奈的笑着,没想到这柳映江竟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这发簪她是很喜欢,只是这样的琉璃白玉簪,她恍惚记得很久前北堂谨瑜也送给她一支,那时候她真是欢喜的很,日日佩戴,如今遥遥想来,只觉得好笑。
两人站在平崖上心中各有所想,却都没有发现不远处站着的身影,乐瑶很早就站在这里,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亲手为她戴上发簪,他对她无赖傻笑模样,亦或者是他偷偷抚了抚她墨发,这些看起来满含着情意的动作,落在她的眼中却刺目的很。
她从来没有看到柳映江这样的一面,在自己面前他一直都是端庄正经,风度翩翩模样,何曾如此青涩紧张。
眼泪无声的落下来,乐瑶依靠在树上目光怔怔的看着二人,月色落下照进她眼眸中,满是落寞与酸楚。
时辰再晚些的时候高洺湖睡去了,柳映江坐在凉亭中研制草药,偶尔端起茶水饮一口,正当想拿起一旁的玉壶倒茶乐瑶却快他一步提起了茶壶,一边为他倒茶一边关心道:“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去睡?”
“这话该我问你。”柳映江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边轻笑。
乐瑶放下茶壶,在柳映江对面坐下撑着下颚看着他,悠悠的说道:“我不困,本想出来散散步,没想到竟然看到柳大哥你也在这里。”
“一些药还在研制,这次出远门,有些东西还是要多备着,这一去也不知道山高水远何处是归处,乐瑶你说呢?”
“我……”乐瑶听着柳映江的话突然脸色一白有几分心虚,她眼睫轻颤了几下,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柳映江端起一杯茶饮了一口,目光看向乐瑶:“你师父若是近期会回来,你如今还能坐得住?想必早早便开始练功了。”
乐瑶心中一惊,有些紧张的解释道:“柳大哥,我不是故意说谎的,我只是……我只是觉得高洺湖姐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她应该早点离开,早点找到自己的归宿,我……”
“今晚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柳映江目光也未看向她,淡淡的回应。
乐瑶咬咬唇,看向柳映江的目光里满是心虚,但是见都不愿看自己一眼,于是满怀忐忑回屋子去了。
柳映江放下手中药罐,心中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