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软榻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房间角落的大木箱子旁。
之前让小福子偷偷把字画拿出宫,找了几家识货的铺子卖了出去,虽然赚了不少银子,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而高洺湖看起来对这些杂碎的事并不感兴趣,但却对锦林殿众人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更别说近身伺候的清河和张嬷嬷了。
把木盒子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粗略的算了算,至少也有五十两,这便是自己此次出宫赚银子的本钱了,还真是不少!
“行呀,清河倒是蛮会攒银子的嘛!这才进宫多久?竟攒出这么多来,真够厉害的!”
“清河这也是怕小姐您有个万一,若真要用银子摆平,咱若拿不出来,那可就要坏事了!”
听着张嬷嬷急切的解释,生怕自己会误会清河偷偷攒小金库。
而高洺湖绝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把手中的小木盒收入袖中,便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嬷嬷,你与清河跟在本郡主身边近二十年,本郡主若信不过你们,还能信任谁?”
“郡主……”
泪流满面的看向高洺湖,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番话,却让张嬷嬷极为感动。
甭说王府里长大的郡主,就说普通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就被娇生惯养,很少会看的起身边的下人。
可高洺湖却不一样,非但对她们善待有加,更是当做一家人一样相处,从不会亏了她们的嘴,更不会打骂。
这辈子能遇上这样的主子,也算是张嬷嬷和清河的幸运,因此,更是对高洺湖忠心耿耿,从未生出一点异心。
“哎呦,这大好的天儿,哭什么哭?赶紧把眼泪给本郡主收回去,听到没有?”
“是,老奴遵命。”
张嬷嬷笑着用手背擦了擦湿润的眼角,便扶着高洺湖坐回到软榻上,主仆二人很是默契的选择沉默,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
这一日,高洺湖众目睽睽之下惩罚皇贵妃身边的丫头,此事很快就在后宫传的沸沸扬扬。
并且,德贤皇贵妃并没有得到皇后的中宫印玺,也成了大伙议论的焦点话题。
而更因此,原本应该更加嚣张的德贤皇贵妃,反倒安分了不少,更没有因宫女被罚之事,与高洺湖斤斤计较。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便到了第二日清晨。
清河特意给高洺湖选了一身大红色袍子,全然是按照各宫娘娘的款式定做,着实是花了不少的银子,倒是蛮让人心痛的。
而瞧见自家小姐穿在身上的靓丽模样,清河倒是觉得,这银子花得值!
“小姐,太后向来喜欢素净,您穿得这般亮眼,会不会惹太后娘娘不悦呀?”
“怕什么怕?”
高洺湖坐在梳妆台前,弄着手中的珠钗,特意选了几只造型繁杂的,让清河插在头顶的发髻上。
瞧着镜中的自己,褪去刚入宫时的清爽可爱,着了一脸浓妆,便多了一丝成熟和妩媚。
她满意的冲镜中的高洺湖点了点头,这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张开双臂,挥了挥厚重的衣袖,在原地转了一圈。
回眸,便是百媚生!
“本郡主漂亮吗?”
“漂亮!”
这两个字,并非是从清河的口中说出,而是来自于北堂谨瑜之口。
他本该昨夜就来看望高洺湖,但前朝的事务实在太过繁忙,便给耽搁了,这才一早赶过来送行。
“高洺湖,比起轻装简行的你,朕倒是更喜欢现在的你。”
“皇上喜不喜欢,与高洺湖有什么关系?”
一清早的美好心情,在见到北堂谨瑜的时候,便直接一落千丈!
她立刻收起脸上的笑意,绷着一张脸,收回侧举在身侧的手臂,与北堂谨瑜擦肩而过,直径往锦林殿的大门走去。